第70章 真相-《嫁给残疾大将军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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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没多想,便一个人继续回房了,现在凶手还没有找到,别的地方都不安全,先回房待着,好好把这件事给捋清楚。

    她正往回走,却忽地头皮一阵发麻。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人跟着她。桃花山庄四处都种着桃树,四面被遮盖得严严实实的。她越往前走,身后有人的感觉就愈发强烈,她不敢回头,只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加快步子继续走。

    直到地上清晰地印出一个影子,她分不清是树影还是人影,也顾不得其他,提起裙摆就埋头跑了,在行至转弯的时候,差点撞到了迎面而来的人。她本就有些害怕,这会儿更是直接惊呼出声,差点摔在了地上。

    耳畔只有她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良久,她才颤抖地抬起头,却是见得一脸温和的高驸马站在她面前。

    她松了一口气,额头的冷汗已经将她的鬓发打湿,此刻只觉得全身无力,快要瘫软在地上。高驸马见她如临大敌,似乎有些担心:“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怎跑这么急,还是应当小心些才是。”

    谢宁抬起头:“驸马,您可有看见有什么人在我身后么?”

    高驸马疑惑地皱了皱眉,随即摇了摇头:“我刚刚就看到您一个人远远的跑过来,我还以为您是遇到蛇了,这山庄虽时常有人打点,也难免有些疏漏。”

    见他如此说,谢红似乎也镇定了下来,这才想起高驸马也是嫌疑人,她急忙转口道:“夜色渐深了,这路上确实有些吓人,我刚刚应该是看错了,请您不要见笑。”

    高驸马似乎也了然,她这样一个小女子在这山庄孤身一人,难免害怕,今日还被顾怀瑾一个大男人那样威逼。他瞧着她,温声道:“天色已晚,大理寺的人不知何时才能来,不如先我送您回房休息吧。”

    谢宁一个人确实也害怕,她点了点头也便应了。高驸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她先行。谢宁转过身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高驸马深深地望了一眼她刚刚跑过来的方向,不知在看着什么,面色有些凝重。

    转过头面对谢宁时,却是温和的笑了笑。谢宁已经冷静下来了,她低了低眉眼,轻声道:“今日信王殿下所言,驸马以为如何?”

    冷静下来之后,谢宁觉得有些奇怪,今日顾怀瑾直言她是凶手。高驸马又总会如此自然的与她同行,难道他不会去怀疑她也是凶手么?他敢如此笃定,莫不是不是他知道真正的凶手,或者……他才是凶手。

    高驸马似乎也知道她在说什么,只是笑了笑:“我知道您说的是信王殿下今日所言,他说的却有疑点,但我相信您应该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谢宁低垂眼睑,遮住了眸光,只是故作平淡地问道:“您为何如何肯定?”

    高驸马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怎么说。随后他只是偏过头瞧着谢宁:“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您的眼神很干净、透彻,相比于您是凶手,我更愿意怀疑是别人。”

    他看向了一旁的桃树,目光一瞬间有些悠远,像是想起了什么美好的回忆。很多年以前,那个跋扈的长公主也曾站在那桃树下,对着他笑。眼神干净透彻,像一捧清水。

    他忽地低下头,没有再说话了,眼中闪过一丝挣扎,终究还是捏紧了手。

    他停下脚步,一直沉默着的谢宁也停了下来,有些奇怪看着他:“驸马,怎么了?”

    高驸马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眼中有几分痛苦,可还是冲她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希望您的眼神一直能如此清澈,哪怕……”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只是有些悲伤地看着谢宁。

    谢宁还没有弄懂他话里的意思,却闻到了一阵熟悉的香味。不多时她就觉得身上很难受,这香味太熟悉了。

    她忽地睁大了眼,愣愣的看着高驸马腰上的香囊,袋口被打开了一些,香味就是从里面窜出来的。而这味道像极了长公主遇害时,她闻到的那阵异香。

    谢宁觉得难受得紧,身上又无力,却是瘫坐在了地上,抬手捂着胸口,这香味只是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全身瘫软。

    “驸马,果真是您?”她有些艰难地抬起眼,看着还一脸笑意的高驸马,“所以您是要杀我灭口么?”

    高驸马还是冲她温和地笑着:“您不用担心,这药不会有什么痛苦,慢慢地,您就会睡过去,然后永远的睡着,就像我夫人一样。”

    谢宁有些不解的看着他,故意问道:“那个香囊,是长公主送您的吧?十多年了,你一直带着,您既如此爱她,又为何要置她于死地?”

    这儿僻静,为今之计只有拖延时间了,等巡逻的侍卫过来,再想办法脱身。

    不知为何听到他的话,高驸马沉默了一会儿,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良久,他才将目光放在一旁的桃树上:“今日你在点翠林看到了什么,不必遮掩,我比你更清楚。这已经不止一次了,一开始的时候会哭着求我原谅,然后一次又一次的重复。起初我恨不得杀了自己,后来我甚至可以在一旁看着她和那些男子翻云覆雨。”

    他低头笑了笑,却是有些癫狂,“你有过深爱的人么,你知道爱一个人爱到极致是什么样子么,哪里容得下背叛?一丁点都不行。她应该干干净净地,就像当年我们初逢的时候,那双眼睛清澈见底。既然回不去,那永远把那双眼睛闭上,这样在我看来,就永远留有期待了,期待她睁开眼睛,就会像以前一样干净。”

    他长舒了一口气,自顾地道:“所以我把毒药装到她送我的香囊上,一开始我不敢放太多的分量,慢慢地,一点一点的加重。她每和别人欢好一次我就多放一些,我给过她机会,可她从不曾回头。”

    他忽地看着谢宁,眼中带着她看不懂的情绪,低低地说了一句:“如果我说我没想过要置她于死地,你会相信么?”

    谢宁愣愣的瞧着他,手指扣在地上,不知为何,她的眼中忽地露出几分酸涩之感,却没有回应他。

    长公主确实有错,不该将他一个男人的尊严踩在地上。可因此而杀了她,却也不该,她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谁对谁错。

    她一面想着,一面还是在地上握了一把土。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要杀了她的人。

    高驸马突然蹲下身子,与她平视,眼中始终漾着温和的波光。就好像那个在林子外为她好心指路的长辈。

    他笑了笑,却是向谢宁伸出了手,手中还握着一把匕首,那匕首正对着她的心口。他轻声道:“这场闹剧,也该到此为止了……”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很轻,轻得只有谢宁和他才能听到,还带着不易察觉的悲伤。

    铮然一声,利器刺破胸骨。

    鲜血泼洒在谢宁的衣襟上,还有一些溅到了她的脸上。她睁大了眼,死死地瞪着面前的高驸马。而他的胸口插着一柄长剑,鲜血顺着尖端,滴到她的脸上。

    再往上顾怀瑾冷冰冰的眼神,还有他手中刺穿了高驸马的长剑。

    谢宁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却只见高驸马的嘴角抖了抖,慢慢伸出大量的鲜血,他看着谢宁,眼中没有痛苦,反而带着解脱。

    倒地之前,他微张了嘴,似乎对着谢宁说些什么,那口型却像是在说:“谢谢。”

    谢她,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长公主和别人幽会的事。

    他倒在地上,双目紧阖。淋漓的鲜血泼在他身上,像红梅落在雪地上。

    谢宁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却见顾怀瑾面无表情地收回了长剑,似乎只是在厨房杀了一条鱼一般。

    他俯身在高驸马的身上翻找了一下,找到一个药瓶,随手丢在了谢宁身上,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转身要走了。

    可他刚刚转过身,就听得一道难以置信的质问:“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为什么?”

    顾怀瑾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转过身,看着还坐在地上的谢宁,她低着头,始终看着地上的高驸马。

    他本不想与她多言,不过今天的事确实也连累了她受惊了,他还是耐着性子解释:“因为他是杀害长公主的凶手,而且他刚刚还要杀你,如果我不对他动手,你现在早已成了一具凉透了的尸体。”

    谢宁闻言却是抬起头看着他,眼眶微红,有些哽咽地开口:“不是这样的,他没有想杀我,他刚刚是故意那样做的。是你杀错了人,凶手也不是他!”

    顾怀瑾看着她,目光渐渐地冷下来:“你不要无理取闹了,是他对长公主下的毒,你以为这件事情他能脱得了干系吗?是,那毒药目前并不致命,可即使如此,再过几日,长公主也会因为毒药分量加重而死。在高驸马起杀心的那一刻就已经错了,就注定了他是凶手。”

    谢宁本对他还抱有一丝希望,听到他这样的话就是低下头,嘲讽地笑了笑,原来顾怀瑾什么都知道。

    他说的没错,高驸马确实也想杀了长公主,可是背后的凶手不止他一个人。即使如此,可顾怀瑾还是杀了他,把所有的罪名推到了他一个人头上,就为了平息这件事情。

    真正的凶手很可能是那个叫玉郎的人,是他用这把匕首杀死了昏迷中的长公主。因为高驸马对长公主下了毒,他动手,最后追查下来,也只会抓住高驸马这一个凶手。

    “而且你别忘了,他刚刚对你下毒,还拔刀想杀你。这就是铁证如山,你别在这里胡思乱想了。”顾怀瑾似乎还想引导她,可触及谢宁眼中的水光时,他愣了愣。

    谢宁低着头,轻声道:“不是这样的,他跟着我,只是为了救我,真正的凶手想杀我,他是不想连累我,才出现的。”

    她说着,心头却愈发难受。活生生的一个人,就死在了她面前,明明刚刚还在跟她说话。

    “如果今日跟着我的不是高驸马,而是别人。我可能早就已经死了,就是因为你让我来做你的诱饵。你明明答应过我的,只要我把手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你就把我的耳坠还给我。可你不仅言而无信,还用它来陷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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